美国最高法院周三（11月5日）开庭辩论特朗普引用《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征收对等关税和芬太尼关税是否合法。有民众在法院外聚集，抗议特朗普的做法，声言征税是国会的权力。（法新社）

　　（华盛顿综合电）美国最高法院开庭辩论特朗普总统援引《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向全球贸易伙伴征收大规模对等关税是否合法，包括保守派和自由派在内的多数大法官都质疑他的做法侵犯了国会的权力。

　　在星期三（11月5日）这场超过两小时半的听证会，保守派的首席大法官罗伯茨向代表特朗普政府抗辩的副总检察长索尔指出，这些关税实际上是“对美国人征税，而这向来是国会的核心权力”。

　　罗伯茨说，法院的判决可能会采用所谓的“重要问题原则”，即联邦政府在执行具有重大经济和政治影响的政策时，须获国会明确授权。

　　索尔则强调，美国总统在外交事务上拥有广泛的固有权力，因此这个原则并不适用。他说：“特朗普总统认定，急剧膨胀的贸易逆差已将美国推向经济和国家安全灾难的边缘。”

　　索尔试图将议题框定为总统管制外国商务的权力，包括征收关税，而不是对本国征税。不过，自由派大法官索托马约尔反驳道：“你想说，关税不是税，但它明明就是。”

　　索托马约尔表明，征税是“国会的权力，不是总统”。

　　最高法院九名大法官中，三人是倾向民主党的自由派，倾向共和党的保守派大法官则有六人。在前总统拜登任内，最高法院曾数次使用“重要问题原则”否决他的关键政策，包括管制碳排放和减免学生贷款等计划。

　　周三在听证会上，除了罗伯茨，另两位由特朗普任命的保守派大法官巴雷特和戈萨奇也对索尔的论点提出质疑。

　　戈萨奇认为，美国总统在外交事务拥有广泛的固有权力，破坏美国宪法下的国会与联邦政府两权分立。他质问索尔，若是如此，“还有什么能阻止国会干脆将管制外国商务，甚至对外宣战的所有责任都让给总统？”

　　巴雷特则质疑《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的条文是否授予总统紧急权力，可使用关税来管制进口。

　　不过，也有其他保守派大法官认同总统在处理外交事务上的固有权力。当中，卡瓦诺表态，不认为特朗普有任何异常之举，足以让法院引用“重要问题原则”。

　　他也指出，前总统尼克逊曾在1970年代援引《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的前身《1917年对敌贸易法》，对全球贸易伙伴征收关税。

　　特朗普并未出席周三的听证会，不过财长贝森特、商务部长卢特尼克和贸易代表格里尔都到场旁听。

　　特朗普同天接受《福克斯新闻》访问时说，他获知听证会“进行得不错”，但警告，如果关税政策被推翻，美国将遭受重大打击，而且“全世界都会陷入萧条”。

　　特朗普辩称，正是由于他威胁要对中国提高关税，才成功迫使中国取消稀土出口管制，“我这么做，是为了全世界”。

　　贝森特接受《福克斯商业频道》访问时说，对最高法院逆转下级法院的判决“非常乐观”。

　　询及若关税被判定不合法，美国政府如何退还已收取的税款，贝森特说：“我们到了河边就会过桥，但我有信心，不必这么做。”他还形容受影响的关税措施如同“融化的冰块”，无论如何收到的税款会越来越少。

　　特朗普的芬太尼关税和对等关税都是引用《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从2月4日至9月23日，估计收取了890亿美元（约1160亿新元）税款。

　　最高法院预计最快年底做出判决，美国舆论认为，最终结果难以预料。有分析指，法院近年来相当抗拒否决重大的总统决策，似乎也担忧推翻关税可造成的后果，包括影响总统行使外交战略与外国谈判的能力。（联合早报）